【葡萄?融化?是夏天!】舞魅

大人,请用葡萄慕斯山第七天的冰镇葡萄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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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架空世界背景,无神无元素力科技刚起步,迪卢克Alpha,是蒙德的赤鹰骑士团团长,凯亚Omega,是坎瑞亚的舞者小王子。

  越强越容易控制性别本能,但面对契合度高的人更容易失控,O也能标记A(只用咬腺体),双向标记会相互影响。


        夏初,蒙德与坎瑞亚签订停战协约,战败国坎瑞亚返还了占领的蒙德领土,并且赔偿了大量的金银珠宝。


  蒙德举办了盛大的庆功宴,举国欢庆分享胜利的喜悦,然而随着坎瑞亚使者的到来,宫廷中的宴会开始暗潮涌动,各方势力贪婪地围绕着战利品争斗。


  坎瑞亚的使者发觉气氛僵硬,意味深长地微笑着拍拍手,一群等待已久的Omega纷纷上前展现才艺。


  他们是坎瑞亚精心挑选的礼品,每一个都标明了对应的珠宝价值,写在赔偿清单上用于填补金银珠宝的空缺。


  其中最珍贵也最引人注目的是坎瑞亚刚成年的Omega小王子,靛蓝的长发点缀着一缕银色,披散在半遮掩着裸露的背部,华丽精致的黄金头饰下是一双含情脉脉的异瞳,灵动的四角星形流转在琥珀与天空之中,左耳的蓝色泪滴吊坠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,映衬得光洁俊美脸庞上的笑容更加迷人。


  镶嵌蓝宝石的黄金颈饰落下细长的流苏随身摇晃,一小部分隐没于胸口中凹陷的优美弧度,手掌宽的单薄丝绸上衣仅仅盖住了一半胸脯,上衣垂落的扇形轻纱挡住了后腰露出性感的肚脐,与上衣相同样式的浅蓝色下裳裹住令人遐想的下半身,却又巧妙的在两侧开衩若隐若现的展示长腿,手腕和脚腕都戴着有铃铛的三层金环,丝滑的淡紫绸缎穿过手腕的金环松散的缠绕在手臂上。


  当他赤脚走上舞台起舞时,在场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这里,就连展现才艺的其他Omega也忘记了表演停下来观看。


  左臂抬起如同弯月,手中缎带半遮面部,右臂略微弯曲下落像是鹤颈,精瘦的身体呈现自然平缓的曲线,双腿分开右腿站立,左腿略微抬起脚尖着地,伴随着异域风的音乐响起,他轻盈的身姿仿佛是一只在飞舞的蝴蝶。


  绸带放下修长的手指划过回眸一笑的面容,一上一下手掌竖起掌心相对平放于胸前,然后手臂交错手腕反转向外缓缓展开手指,回转抬高掌心向外缓缓展开露出刚刚被遮挡的异瞳,轻轻眨眼手臂落下拿起绸带轻甩舞动,双腿交错上前几步便开始旋转。


  绸带滑过蜜色的肌肤、裸露的背部、圆润的臀部,在旋转停顿后垂落至脚背,不一会儿又被轻甩舞动滑过柔若无骨的身体,划出一个个优美的弧度在旋转中形成完美的圆形,他流转扭动的舞姿扣人心弦,最终以右足抬起单腿旋转数周回到起势的姿势结束了舞蹈。


  在片刻的沉静中来自璃月的宾客率先鼓掌,大声赞叹道:“太美了,一舞倾城。”而其他人也反应过来纷纷表示赞同,有部分人甚至急忙收起露出的丑态,惊醒的侍从投入工作维持宴会的进行。


  唯有一处对此舞蹈反应平淡,代表军方出席的赤鹰骑士团,严格的军规令随行人员目不苟视,为首的团长更是皱眉面露不满。


  赤鹰骑士团团长,迪卢克·莱艮芬德,这场战争的主要功臣,卷翘的红色长发扎成高马尾,黑色金纹的军服穿得严严实实,披着印有赤鹰徽章相同样式的披风。


  刚从战场上回来的他杀气腾腾神态冷峻,即使长着白嫩的美人脸又是名门望族的首富,也无人敢靠近半分,当赤色的眼睛扫过附近聒噪的贵族时,那些贵族如临寒风难堪的远离。


  哼,终于安静了一点。他抿了一口葡萄汁,继续思考现状,以人抵债的肮脏交易,这些腐朽的贵族一定不会拒绝,因此落到军队和边境平民的赔款只会更少,接下来还要再和他们争斗几天,想想都令人不快,有这时间不如给很久没回家的骑士放假。


  他看了一眼被众人围观的坎瑞亚小王子,记得名字叫做凯亚,以出众的相貌和舞艺成名,心里十分嫌弃,笑的太假,什么品味,好好的高雅舞蹈,跳的色欲低俗。


  今天不会有结果了,向巴巴托斯汇报一下就离开。他起身走向蒙德国王,这时忽然传来惊呼,一道身影窜到身后,似乎是受到了惊吓,来人低着头拽着军服微微颤抖。


  如果不是反应迅速,刚刚差点直接把这个小王子打飞,从而造成外交事故,身体紧绷的他默许了凯亚的躲藏,目光不善地看向紧追不舍的某位贵族。


  眼前的贵族垂涎的盯着凯亚,被美色冲昏头脑的男子叽叽歪歪的说了一堆废话,他一句话也没听进去,努力回想这人是谁,确定了是肃清名单上玩死很多Omega的人渣伯爵后,一拳重重地打在对方脸上。


  随着清脆的响声伯爵流血晕倒,他厌恶地脱下接触过的手套丢掉,跟随的人员立刻递上新的手套,他扯紧新换的手套面无表情地看向蒙德国王。


  宴会顿时鸦雀无声,看戏的巴巴托斯轻咳一声打圆场,说了一些场面话并宣布宴会结束,所有人都默契地忽略方才的小插曲。


  迪卢克走之前,他无语地面对巴巴托斯私底下的打趣,收下了对方挤眉弄眼以契合度高为理由塞到怀里的小王子,俯视仿佛柔弱小动物的Omega,沉默良久把披风给凯亚套上还是带回家了。


  凯亚在迪卢克的庄园里平淡地生活了一个月,起初他还兴奋地想着总算能够窥探到莱艮芬德家族的秘闻之类的,然而经过私下彻查莱艮芬德表里如一让他感到无趣。


  还以为能抓住什么把柄,跟赤鹰骑士团一样无懈可击。凯亚心里嘀咕,拿出偷藏的葡萄酒喝了一口,好在酒窖里堆满了美酒,以及他对迪卢克非常感兴趣,才让这一个月不那么无聊。


  回想临行前,那些愚蠢的坎瑞亚高层头痛迪卢克那抓耳捞腮的样子,无论是家族还是骑士团他们都放不进探子,包括对迪卢克本人尝试了各种计谋收获也微乎其微,万般无奈之下只能使用美人计,但查出是他契合度最高时又捶胸顿足,真是非常可笑的一场闹剧。


  “凯亚,你一定要用尽一切手段,让迪卢克远离前线。”父王拥抱他,神情沉重地叹息道。


  拥抱虚假冰冷,叹息则是因为Omega儿子没有卖出心中的价格,他知道父王原本的安排,赐给国内贵族或是送去讨好璃月,结果被打的半死不活的蒙德忽然反败为胜扰乱了一切。


  “我会做到的,放心吧,父王。”他乖巧听话的说出了对方想要的回答。


  实际上,他对于迪卢克的了解远比坎瑞亚高层知道的更多,成年时离开骑士团掌控家族,经营商会的同时建立情报机构,四年后因为战局吃紧被蒙德国王请回骑士团就任团长职务,之后就是赤鹰骑士团战胜坎瑞亚主力军。


  其实还有更隐秘的事情,迪卢克杀了当初害死父亲的仇人,以及统领着效忠于国家的暗杀部队。


  他来到这里的第三天就听到了某位伯爵遇刺的消息,凶手嫁祸给了至冬的间谍,哦呀太可怜了,如果不在迪卢克面前晃悠,说不定国王陛下的肃清名单没有轮到这位伯爵。


  家族和赤鹰骑士团之所以无法插手,是因为他们拥有同样的理念并且遵从迪卢克的命令,成员多数是战争孤儿和被贵族迫害的人。


  在他看来,即使是这些人依旧有软肋和突破口,唯有迪卢克除去已完成的复仇之外就像没有任何私欲一样。


 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?不过是诱惑不够深沉。


  真想看看迪卢克堕落的样子,扒开那碍眼的衣服(rl)一次健硕的身躯。


  再喝了两口之后,凯亚念念不舍地把酒瓶放进衣柜,喝酒是他的第一爱好,只可惜他必须时刻保持清醒,衣柜里是他的私人物品,庄园的仆人恪守规则不会翻查,不用担心偷藏的葡萄酒被发现。


  即使被发现了,也会是口头教育,某人完全把他当孩子养,女仆长爱德琳还说他来了之后老爷变得有人情味儿了。


  他怎么没看出来那张冷脸有变化,反倒是嘴里说出的话越来越气人,最无法忍受的是夏天了还要求他也穿的密不透风!


  虽然生活过得比在坎瑞亚舒适,但这种生活不属于他。


  按照计划,他会在今晚行动,抛弃坎瑞亚小王子的身份。


  庄园西边有水池的庭院是迪卢克喜欢独处的地方,工作的闲暇之余他会来这里休息一会儿,用装饰成雕像的留声机播放舒缓的音乐,坐在靠椅上边聆听边放松心情,偶尔还会拿本书翻阅享受片刻的宁静。


  只是今天的唱片风格不同,声音空灵悠远又寂寞,仿佛一个精灵在森林出没逐渐与自然融为一体。


  “今晚,我会为你跳一支舞,请不要拒绝哦,迪卢克老爷。”凯亚恳求的目光注视着他,像是刚偷腥的猫一样兴高采烈。


  的确偷腥了,他嗅到一丝酒味,这家伙以为每一桶酒匀一点就能蒙混过关了,不过没喝多就装作不知道好了,他同意了凯亚的请求,接过了手里递来的唱片。


  或许今晚就是打破平静的时机,对吧,坏心眼的小骗子。


  他心里做好了准备,就看凯亚想怎么行动,但是当那道身影出现时,还是不小心撕烂了手上的精装书,坎瑞亚王室教的尽是歪风邪气。


  长发上仅仅佩戴了孔雀羽毛,锁骨处是菱形晶片组成的颈饰,颈饰下方延伸出了分散的滴状莹润细线,一半缠上手臂在腕部汇聚到手环,一半垂落在腹部和后腰,隐秘的三角区域更是只用这些纠缠的细线遮挡,延伸出的细线分散在富有肉感的大腿上,唯有一件宛如孔雀尾巴的轻薄腰裙盖住臀部,除此之外全身(cg)彰显着诱惑。


  凯亚踏入浅浅的水池开始跳舞,脖颈后仰挺胸提起扇形的孔雀腰裙旋转,随后停顿单膝跪地趴伏在水面上,舒展身子起立左手模仿着孔雀头部的神态,右手继续提起腰裙模仿着孔雀开屏,再次旋转低头双臂在身侧成弓形,手臂轻轻扭动又展平开来,当昂首时又舞动出漂亮的弧度,腿部抬起动作轻盈的小浮动跳跃。


  栩栩如生的呈现出蓝孔雀的姿态,在水池中欢呼雀跃随后沉寂坐卧,观望四周舒展身子再次开屏,低头煽动翅膀逐渐展开静止,抬头又收拢翅膀悠闲地踏着水面跳跃。


——糖水小孔雀——


        要是其他人早就忍耐不住,上前抱住美人就地正法,更何况空气中弥漫着香甜的Omega信息素,迪卢克则是关闭留声机,出声呵斥叫凯亚停下,他脱下纯白的休闲外套披在(cg)的身体上,并生气的表示今后不许再跳这样的舞蹈会着凉的。


  他抵抗着浓郁的葡萄花信息素,忍耐地冒出热汗,思考着如何将凯亚送回房间,现在这个样子也不好喊仆人。然而目光很快被凯亚后腰处的银色羽毛纹身吸引住了,就在他伸手抚摸那个纹身时凯亚动了。


  比起沉醉于温柔乡这种软弱低效的计谋,凯亚更倾向于选择一劳永逸的暗杀。


  他手指扯下菱形颈饰灵活的摆弄,金属制成的颈饰在扣合重叠后成了锋利的小刀,转动小刀迅速的刺向迪卢克的胸口,但对方更快的松开他侧身躲避,刀锋擦过白皙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,再转向逼近那双赤色眼睛,忽然手臂传来钝痛是一击手刀击中手腕,袭击的手不受控的丢掉了小刀。


  意识到刺杀失败后,他立刻将佩戴的手环掰开,分成两半的手环连接着一条条长细线,如同蛇一般缠上迪卢克的脖颈,又抬起右腿猛踢对方左侧小腿,试图使其重心不稳用细线绞死,但迪卢克的下盘很稳岿然不动,镇定自若的抢过手环直接捏碎。


  这人什么鬼力气,继续再打对自己不利,他吃力地阻挡正面的回击,身体微微后退拔下孔雀羽毛头饰里隐藏的几枚毒针,将毒针夹在手指间不经意地打量四周,心里规划失败之后的逃跑路线。


  只见红色的虚影一闪,迪卢克几乎是瞬间跳跃到他面前出拳,在被击中的腹部剧痛中毒针散落在地,紧接着是四肢的关节传来疼痛和“咯吱”的声响,最后是干脆利落的重击打到他颈部。


  视线模糊晃动陷入黑暗,在昏迷前他听到迪卢克说∶“如果你安静的待着,说不定会没事,孔雀羽。”


  呵呵,身份(豹)了么,不愧是交锋多年的对手,他不甘心地闭上眼睛。


  晕睡中的凯亚梦见了过去,在坎瑞亚无法安稳的生活。


——目睹其他Omega的遭遇,Omega评级——


        从此他心里抗拒也害怕被他人掌控,在经历了亲人的欺骗后更是意识到只有自己能保护自己,不被他人掌控就只能掌控他人,为了保护自己他变得不择手段,能掌控的势力也越来越大,逐渐有了影响坎瑞亚局势的资格。


  他喜欢看着那些自大的Alpha错愕的表情,然后神情扭曲的被他踩在脚下践踏,也喜欢看着虚伪丑陋的家伙们沉迷于诱惑,在堕入深渊时突然清醒奋力的挣扎,看着他们仿佛也在看着自己黑暗恶劣的内心。


  浑浑噩噩的活到长大,直到那一次远行,触动了他麻痹的心灵,至今无法理解那是什么感觉。


  坎瑞亚向蒙德再次宣战,父王派他前往边境鼓舞士气,他只是照常出场跳舞,围观的人群却变了,他们是普通的坎瑞亚子民,向他表达纯粹的善意和感谢,停留的每一天都能收到孩子们的花环和大人们的礼物,淳朴的热情让他束手无策,心神不宁的完成任务迅速逃离。


  这是他最后悔的决定,再次回到那片土地上时,只剩下了荒凉的人间地狱。


  那个据说是他未婚夫候选之一的Alpha将领,听闻蒙德的前锋是赤鹰骑士团,惧怕对方会率先攻打边境防御较弱的城池,居然下令带走物资破坏所有桥梁后撤,来不及跑路的五万平民被活活的饿死,即使后续上报了这个重大失误,但因为将领等人是稀少的Alpha,所以没有受到任何责罚。


  他未能理解当时子民们不求回报的感情,也永远失去了回顾当时感觉的机会,一切都是那些毫无价值的Alpha导致,心里阴冷的寒冰疯狂的肆虐才让他发觉自己愤怒了。


  “把那些将领的腺体切除,打到残废再卖进黑市。”他冷酷的命令道。


  “遵命,殿下。”几名下属恭敬地领命离开了。


  他望向远方的蒙德以及更远方的至冬,忽然意识到如果国家继续腐朽,自己可能无法保护自己,会再次陷入被他人掌控的境地。


  “统领蒙德赤鹰骑士团是谁?”他不经意的问道。


  “迪卢克·莱艮芬德。”身旁的亲信回答。


  他丢掉手心里枯萎小小的花环,注视着它飘落到原本的主人身旁,天空下起了暴雨打破了周围的死寂。


  迪卢克·莱艮芬德,将会是他登基为王道路上的第一块垫脚石。


  冰冷的凉水泼到凯亚脸上,他昏睡的意识被强行惊醒,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脸严肃冷漠的迪卢克。


  亲自毁掉了双方心知肚明的和睦相处,代价是不复存在的温暖以及揭开真面目的残酷现实。


  他索性不装了,露出挑衅的神态,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脚,四肢软绵无力脱臼了,天花板垂下的锁链吊起双手,镶嵌在地底的锁链拉扯离地的双脚,疼痛让他不得不转移注意力,流着冷汗观察四周,烛光照亮灰暗的室内,阴影里是各式各样的刑具,旁边的地板上还有新鲜的血迹,这里应该是一间地下审讯室。


  他探查庄园时并没有发现审讯室,这可能是庄园之外的地下。


  大概是迪卢克觉得(cg)有伤风化,身上居然多了一件对方刚穿过的纯白休闲上衣,他顿时心情郁闷,不甘心地调侃道:“迪卢克,现在你做什么都没有人知道,与其进行枯燥的拷问,不如在我这里获得无尽的快乐……”


  “送去极乐世界的无尽的快乐么。”迪卢克无情的打断他的话语,将他指甲缝里藏着的粉末一点点弄掉,还剪掉了稍长的指甲,又从他肚脐眼里拿出一枚小药丸,把掀起的衣服整理好,在银色挑染里抽出一根银色的细长铁丝,用带来的头绳扎起披散的长发。


  对方的举动让他有了深深的挫败感,完全盖过了底牌全无的不安,这块最初的垫脚石不仅硌脚还是一块无法撼动的顽石,在他踩了无数的垫脚石后依旧解决不了的顽石,经过日积月累的打磨脱去外壳露出红宝石的内在。


  蒙德和坎瑞亚的战争持续了三年,他和迪卢克也暗地里交锋了三年,没有见过面但相互了解的越来越多,同样行走于黑暗,对方却像是纯粹的光。


  “我不指望能从你嘴里听到多少实话,”迪卢克握着鞭子抬起他的头,语气诚恳的劝导,“不必说出具体名单,你只需要告诉我哪些人被安插了间谍。”


  他注视着迪卢克,这位耀眼又麻烦的对手,即使他作出重大牺牲,全身(cg)的色诱也失败了,或许只有溅到他污秽的血液才会染上堕落的色彩。


  他想着这些笑出声,心里没有丝毫遗憾,平淡的回答:“给个痛快吧。”


——拷打小孔雀——


        三天后,日常生活似乎没有变化。


  又是夜晚,迪卢克坐在庭院看书,顶着黑眼圈发呆,手中书籍停在第一页,明明环境很安静,他却心烦意乱。


  按照以往的惯例,他秘密抓到的敌人,除了必死的人渣以外,要么国家赎人要么处死,但凯亚好像都不适合。


  白天他去拜访坎瑞亚使者,试探出暗杀是凯亚的个人行动,醉醺醺的使者甚至记不清小王子的名字,只有随行的人员多问了几句,他知道他们是孔雀羽的下属,作为坎瑞亚的暗地势力自然愿意赎回首领。


  如果坎瑞亚再次与蒙德开战,那么孔雀羽就是最大的威胁,交锋的三年时间他深有体会,即使正面战场上占有优势,也会因为暗地里战场失利而改变胜局。


  那么他应该处死凯亚,在审讯室附近的陵墓选个好地方安葬,与过去值得尊敬的敌人一起长眠。


  他有些不愿意继续考虑处死的设想,转而回忆起了过去的经历。


  死亡是战争的主旋律,无论是蒙德还是坎瑞亚都会造成伤痛,哪怕他是为了夺回蒙德的领土而战,看到尸横遍野场景内心依旧会触动,特别是那些被无意义屠杀的平民。


  敌方将领愚蠢的指挥让他疑惑不解,这对蒙德来说是好事,拉低了先进武器带来的优势,只是苦了被饿死的坎瑞亚平民,直奔主力军的他觉得这场战争能很快结束。


  随后情报出了问题,坎瑞亚暗地里的势力在悄无声息的插手战局,孔雀羽这个称号开始频繁的出现在他的情报上。


  起初因为对方手段卑劣,他以为是个聪明的邪恶贵族,后来发现虽然有私心,但本质并不坏,是坎瑞亚难得为平民着想的掌权者,和他有着相似的行为准则。


  仿佛孤身行走在黑暗的道路上,忽然看到另一条道路上有人同行,他们殊途同归会前往交汇的终点,即使是立场不同的敌人,也是值得高兴的事情。


  曾经最近的一次接触,是他亲自参与的抓捕行动,在夜晚将孔雀羽围困在一座空旷的城镇。


  他穿着夜行服戴着面具在房屋之间疾驰,赶到预定的地点前嗅到混合的伪装信息素,Omega的伪装信息素占了绝对的上风,感觉与他的信息素强度不相上下,防守此处的Alpha下属恐怕是因为大意而陷入了危险。


  听着前方的声响,他扔出几枚飞镖,正好打在了剑上,随即一跃而下介入其中,本来踩着Alpha往下刺杀的身影迅速撤离,凭借月光他只看见黑色斗篷掀起一角,露出后腰那银色的羽毛纹身,宛如真正的羽毛拂过心弦。


  幸亏孔雀羽穿着(豹),才让他获得了唯一的线索,后腰的纹身是坎瑞亚Omega贞洁的象征,羽毛图案更是将范围缩小到王室成员。


  他调查完了全部的王室成员,小王子的名字就出现在了嫌疑名单上,因此当小王子直接跑过来时,他心里怀疑身体则本能的防备,之后带回家相处也没有放下警惕心。


  如果凯亚是蒙德人就好了,他很乐意养这个坏心眼的小骗子。


  没有美好的如果,他该去审讯室了,但双脚就像钉在了瓷砖里,不想挪动分毫,双手又拿起了书籍,无聊的翻动书页。


  内心在抗拒去审讯室,找各种理由拖延时间,而待在审讯室的时间也在缩短,明天更是没有安排。


  据说坎瑞亚给Omega的药浴会放大感官使身体敏感,这样一来相比那些所谓的贵族,承受多倍疼痛的凯亚更有傲骨,即便是无意识吐出的话语,大部分都是在骂他,小部分都是坎瑞亚的奸臣情报,昏迷前还想着借刀杀人。


  精致的相貌,聪慧的头脑,强大的实力,善于伪装的性格,圆滑的处事方式,不择手段但坚守原则,如此有能力的对手,放走可惜杀了更可惜,没想到他居然对一个敌人犹豫不决。


  半晌,快到深夜了,他才起身前往审讯室。


  进入室内感觉到寂静,他听不到凯亚的呼吸声,心脏骤停连忙上前查看,面无血色并且身体冰凉,慌乱的解开铁链将人放下平躺,紧贴着胸口终于找到了一丝生机,在进行紧急救治后凯亚有了反应,呼吸和脉搏微弱又平缓。


  拿起一条干净的毛毯裹住半裸的身体,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凯亚跑回庄园,把人放在自己床上安置,又拎着被吵醒的家庭医生返回。


  家庭医生全程震惊的检查治疗,精神恍惚的写完医嘱离开了。


  他无法放心,守在床边照顾凯亚,喂水喂药喂饭,发烧了就帮忙降温,拒绝了爱德琳的劝导,直到凯亚身体稳定恢复,一头栽倒在床上抱着人沉睡。


  梦中他回到了父亲离去的雨夜,再次体会到了心痛与悲伤,他抬起头独自一人在道路上行走。


  漫长的道路,仿佛永无止境,忽然看到一个倒在血泊的身影,银色的羽毛被染上绯红……


  他从睡梦中惊醒,赶紧摸了摸身边人的脉搏,感觉到状况正常后松了一口气,揉了揉因缺乏睡眠而隐隐作痛的鬓角,决定还是先等凯亚养好身体再考虑其他。


  他将凯亚转移回原来安排的地方,主宅右侧的小阁楼,并吩咐侍从严加看管,然后去处理完公务再补眠休息。


  时间度过了一周,这天凌晨他惦记着事情提前醒来,走近窗边看见了凯亚的身影,或许是禁酒禁足太过无聊,也可能是为了活动身体,小王子又跳起了舞蹈。


  不存在别有用心的纯粹舞蹈,和另外两种舞蹈迥然不同的风格,全身心投入表现出来真实内在。


  没有华丽的服饰,凯亚扎着高马尾穿着纯白的素袍,也没有趁手的道具,凯亚以树枝代替长剑,更没有专门的配乐,凯亚在寂静的环境里起舞。


  他紧紧地注视着舞动的身影,心里传来一阵阵悸动,在他眼里树枝就是长剑,配乐就是刀光剑影,场景就是昔日的战场。


  凯亚垂眸侧身右手持剑平端着站立,随后眼睛直视长剑舞动,长剑紧贴着手臂一齐背在身后,认真的目光移向前方,双臂平展一上一下,身体旋转再俯身手撑地翻转,起身昂首出剑又追击挥动,长剑在右手中转动划过周身,反手出击刺向地面上挑画圈,衣袂翩跹中双手举起长剑,长剑配合着身体一起转动,片刻后牢牢地握紧长剑,强劲的腰肢毫不费力地完成前空翻和后空翻。


  除了用剑,还有适当的出拳和踢腿,身姿飘逸潇洒,招式蕴含巧劲,进攻凌厉狠绝,是刚柔并济的武艺美学。


  这场看似剑舞实则练剑的舞蹈,最终以瞬身出剑的攻击姿势结束了,剑风扫落一大片树叶,每一片树叶都被切成了两半,凯亚脸色僵硬的收拾起树叶,殊不知正对面早起的人偷看了很久。


  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,褪去伪装的凯亚是如此的耀眼,他想要得到这样的凯亚。


  这个独一无二的青年,应该属于他。


  他意识到自己的贪婪,却纵容私欲伴随着想法疯长,从衣服内侧心脏处的口袋拿出凯亚的耳饰,抚摸温热的蓝色泪滴宝石随后戴在自己右耳上。


  凯亚不愿意当笼中鸟,他自然关不了多久,必须尽快做好谋划。


        然而影响比预想的还要深沉,一夜春梦醒来身体燥热难耐,他的易感期提前了,抑制剂根本没有效果,并且这次锻炼到精疲力尽也没有用,甚至有情绪失控的倾向。


  上次情绪失控还是因为父亲,全靠复仇和信念稳定心神,如今已经过去了七年,再次面临这种熟悉又陌生的困境。


  工作转移不了注意力,躁动和渴望影响思考,他想要解决易感期这个严重的问题,但能沟通请教的优菈等人都去了北地驻守边疆。


  至于巴巴托斯,除了添乱只会揶揄笑话他,为了避免国王陛下遭遇厄运,这种私事最好闭口不谈。


  倒是爱德琳看出了他的异常,关切地劝说:“迪卢克老爷,请你多考虑一下自己。”


  他回想着爱德琳的话语,看着小阁楼附近飞起一只灰文鸟,是时候主动出击正视这份感情了。


  果然第二天,坎瑞亚使者被凯亚的下属挑唆,堵在去宫廷的路上斥责他虐待小王子,他简明扼要的直戳痛处将对方气走。


  回家的路上,又“碰巧”遇到一些贵族,一阵阴阳怪气的挤兑,话里话外都表示不该霸占着优质Omega还不标记,或者不介意分享接盘的龌龊心思,他释放出带杀气的信息素后这些人失态的逃跑了。


  到家后不久,他刚喝完药剂,就听到侍从向他报告,门外有难对付的人要接走凯亚,而凯亚已经整理完行李,穿回原来的舞衣等待离开。


  凯亚是他的,谁也不能抢走!


  爆发出来的信息素令周围人瞬间跪地,他阴沉着脸径直走向小阁楼。


  凯亚心情愉悦地坐在行李箱上,马上就要摆脱无法解决的迪卢克了,而且箱子里还藏着几瓶顺走的美酒。


  这些天他简直无聊至极,舍不得喝酒又见不到迪卢克,还不能走出阁楼范围,每天除了晒太阳睡觉休息,就是偷偷跳剑舞练剑或练习正常的舞蹈。


  最初舞蹈是他用来怀念母亲,现在舞蹈是他唯二的消遣,也是他精妙的武器。


  即使看管严格没有笔墨,那些灰文鸟也能记住肢体动作的信息,传达消息给外面的下属。


  新的目标是个爱好艺术的长者,对方有一个好忽悠的Alpha独子,终于可以抛弃这讨厌的小王子身份了。


  隐于暗处的计划早该完成,他居然在这里待了很长的时间,不管是之前的昏睡还是之后的睡眠,梦见最多的不是他运筹帷幄的时候,而是那平静如水的一个月,偶尔带着关于边境子民的记忆,实在是太奇怪了。


  突然嗅到浓烈的信息素让他警觉起来,这个红酒味道是迪卢克,今天的小动作不至于生气吧?他心里不确信的想。


  “砰”的一声,木门报废了,迪卢克气势汹汹地走进来,黑色金纹的军服仅解开了上衣扣子,一副匆忙的样子甚至没有来得及换居家休闲服,站到面前双臂抱胸眼神如猛兽般死死地盯着他。


  呃,出现了什么意料之外的情况吗?在他印象中迪卢克始终稳重冷静,根本没见过情绪失控的样子,之前战场上就算是易感期也极难挑拨其理智,他感到不安立刻站起身平静的看向迪卢克。


  迎面而来的信息素攻击性和压迫感很强,他不得不释放自己的信息素安抚,契合度高的信息素化解了剑拔弩张的氛围,迪卢克的神情也看上去冷静了不少。


  接下来就要看他如何谈判了,迪卢克这次的易感期不同寻常,还是尽量不要激怒对方,付出的代价可能会多一些,报复的念头先忘掉,当务之急是离开这里。


  “迪卢克老爷,承蒙关照,我这里有一些至冬国的间谍名单,应该足够作为筹码了。”


  “免谈,你现在不能离开。”迪卢克回绝了他的提议,伸出右手展开继而谈论另外的话题,“凯亚,你想成为坎瑞亚王。”


  “你的猜测很有趣,迪卢克老爷,但现在我们需要达成交易。”他试图把话题转回,心里疑惑自己是否表现的非常明显,多数人特别是Alpha都不会往野心那方面想Omega的事情,就连衷心的下属也认为他乐意做暗地国王。


  “这也是交易,比起你的提议关联的利益更大,如果那位出尔反尔又昏庸的坎瑞亚王下台,对于你和我本身以及双方国家都是一本万利的好事。”


  “哦?你想辅佐我上位,就不怕我毁约污蔑你通敌卖国,或是哪天发动战争掠夺吞并蒙德。”


  “我会告知国王陛下,并以个人的势力支持你登基,国家之间不止有掠夺吞并,蒙德与璃月的共同繁荣是最好的证明,我希望蒙德与坎瑞亚也是这种关系。”


  “你这么确定蒙德的国王陛下一定会同意?”


  “他会同意的,蒙德疲于两线作战很久了,北方至冬的威胁更大。”


  “真贪心呢,迪卢克老爷,既要稳定蒙德又要插手坎瑞亚,那么你想得到什么,如何保证结盟顺利完成?”


  “蒙德和坎瑞亚的长久和平契约,至于如何保证……”迪卢克锐利的目光扫过他腺体的位置接着说道,“这世界上最牢固的契约莫过于AO标记。”


  “我拒绝。”他不会把性命交给他人,更不愿意被他人掌控。


  “很遗憾,我本来就没打算遵循你的意愿。”迪卢克话音刚落,就一步步逼近。


  他顿时心慌意乱,怎么会这样,迪卢克不是对他没兴趣吗?


——捆,腿,初次标记——


——蜂蜜,舔,睡——


——鸟笼,锁链,失——


        漫长的(fq)期终于过去,凯亚躺在小阁楼卧室的床上休息了三天才勉强能行动,期间眼不见心不烦的冷漠应付迪卢克的照顾。


  “刺啦——”锋利的小刀将印有赤鹰徽章的衣物划烂,他对着迪卢克落下的披风发泄,痛快的看着披风碎成碎片,理智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要冷静,但愤恨的情绪一直挥之不去,如果不是他的衣服都报废了,身上穿着的迪卢克的衣服也会脱下来切割,当作迪卢克的替代品破坏掉以舒缓情绪。


  他要杀了那个该死的混蛋!他像个普通的Omega一样被Alpha压在身下肆意的玩弄,并且多次强制标记射进生殖腔通过用信息素掌控他。


  可惜他现在做不到也不能这么做,事情已经发生了,既然失去了就应该得到相应的收获,结盟是必须的,他能利用结盟夺得更多的权利,达成目的后再干掉迪卢克才是最好的选择。


  目前需要考虑的是如何扭转劣势,不对等的结盟关系会造成很多麻烦,他更不想让迪卢克凭借AO标记为所欲为。


  曾经在古老权威的书籍上看到过一段记载,以前Alpha和Omega标记是双向的,并不是代表支配与被支配,Alpha标记Omega的肉体,Omega标记Alpha的精神,只要被Alpha标记的Omega咬破对方的腺体注入信息素就能完成精神标记。


  转了转手中的小刀,脑海里想了控制住迪卢克的各种方法,一旦成功他劣势的局面便会回到相对平衡的状态。


  除了标记之外还有个更大的麻烦,他一只手摸上腹部,契合度高、反复AO标记、双方敏感时期,导致几乎是百分百的怀孕率,不能被这个隐患拖累,紧急避孕药的有效时间是一周,剩余的时间不多了,当务之急是避开迪卢克取得药物。


  这时敲门声响起,他精神紧绷一脸防备,立刻把小刀藏进衣服里的夹层,然后就看到迪卢克开门进来了,手上拿着一份繁复花纹样式的卷轴。


  “我今天是来达成交易的,这是拟定的结盟契约书。”迪卢克没有走的太近将卷轴递了过来。


  他打开卷轴仔细地看了看条约,不仅找不到任何漏洞和陷阱,甚至迪卢克还做出了一些让步,这是一份堪称完美的结盟契约,目光在“如果签订契约的人不在了,由继任者接手负责履行”的这句话上停顿了一下,闪过无数阴暗的念头扬起玩味的笑容,把卷轴合上还给迪卢克。


  “没有问题,就按照这份契约结盟,我同意了,商讨过具体细节后再签字。”他瞥见迪卢克右耳上自己的耳坠,心里十分不爽又厌恶,“谈完了,留下我的耳坠,你滚出去!”


  “另外有一些其他的重要事情,抱歉,耳坠不能还给你,”迪卢克像是早有准备的拿出一枚红色菱形耳坠放到他手里,见他马上要扔掉继续说,“耳坠是结盟的信物,务必好好的保管。”


  见鬼的结盟信物,明明是抢劫,他心里嫌弃迪卢克,不情不愿地收起红色菱形耳坠,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耳坠,那是母亲送给他的唯一礼物,早晚会把它抢回来。


  迪卢克同样看了一眼送出去的耳坠,那是父亲送给他的成年礼物,早晚会让凯亚心甘情愿的戴上。


  他能感觉到凯亚控制不住的一丝杀气,心里明白比起以往立场的原因,现在更多的是由于心中的恨意,不过他并不后悔强行标记,也愿意为此付出代价,那是最有效的手段,断绝退路闯入凯亚的人生,通过信息素构建深远的联系。


  “凯亚,你不需要喝那种伤身体的药物。”


  “哦,迪卢克老爷,你在威胁我?”


  “你不可能怀孕的。”


  “……”


  在达成目的之前,为了不出现危险的因素,也为了让凯亚安心结盟,他做好了所有能够想到的预防准备。


  “我提前喝了避孕药。”他见凯亚不信,补充说道,“你可以离开后找自己信得过的医生做检查。”


  “那么要商讨多久呢,难道要三个月吗?”凯亚调侃地问道,实际上是在试探。


  “一周后你就能离开,我护送你秘密返回坎瑞亚。”


  “护送免了,无福消受这份‘厚爱’。”有轻微的磨牙声。


  “你坎瑞亚小王子的身份在我这里保留。”


  “不必如此,我决定舍弃这个身份。”


  “我觉得你一定会再用上这个身份。”


  ……


  凯亚已经不想再跟迪卢克说话了,他只站了一会儿,心累的同时身体酸痛,告诫自己不要冲动,直接动手打脸不是头脑派的作风,强撑着快要直不起来的腰和打颤的双腿,坚持到迪卢克离开才能放松休息。


  当他看见迪卢克在解开衣领时,心里阴冷了下来,不安地偷偷摸了摸藏小刀的位置。


  然而迪卢克却说:“凯亚,过来标记我。”


  太过于出乎意料,以至于他呆愣了片刻,刚刚想着用尽手段完成标记,对方居然亲自给了机会愿意被标记,迪卢克到底在想什么?


  “迪卢克,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?”双向标记他们会是对等的,迪卢克将失去非常有利的主导地位。


  “我很清楚精神标记的作用。”迪卢克认真的回答,似乎是察觉到他的狼狈,坐到了椅子上示意进行标记。


  他舔了舔尖牙,盯着迪卢克的后颈,无法拒绝这个非常有利的提议,于是坐到迪卢克腿上,狠狠地咬破腺体注入信息素。


  至少十分钟的时间,一旦Alpha反抗就不能精神标记。


  他故意咬的鲜血淋漓,满意地听到迪卢克一声闷哼,随后进入了一种玄乎奇妙的感觉,仿佛有一根线连接了彼此的精神,这是至今仍然解释不了原理的谜题,关于Alpha与Omega标记后的特殊联系。


  迪卢克的部分情绪传递了过来,喜悦的情绪安抚了他疲倦的内心,舒服的精神状态缓解了身体上的疼痛,忍不住多咬了几口反复标记,再次体验那种美好的感觉。


  迪卢克目光暗沉地搂住凯亚,任由后颈增添咬痕流下鲜血,继肉体标记之后精神标记也完成了。


  双向的枷锁更加牢固,一时的退让并不是失败,他们的孩子会在爱与祝福中出生。


  向迪卢克要求换了个房间,令他感觉窒息的阴影逐渐淡化,但庄园里流传着虐恋深情的八卦又使他烦闷,这一周显得格外漫长,接下来的谈话进行的很顺利,双方在正式的契约书上签了字盖了印章。


  拍开迪卢克触碰到他的手,再次拒绝对方送行的要求,拿上契约书带走自己的行李箱,迫不及待的从侧门离开了庄园,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的下属迎了上来。


  他即使知道迪卢克在身后,也没有回头看一眼,那座宛如噩梦般的庄园,他这辈子绝对不会再踏进去。


  在检查完身体确定没有怀孕后,他马不停蹄地离开了蒙德回到了坎瑞亚。


  待在自己的地盘总算安全了,他还是那个坎瑞亚暗地国王,这里只有对自己敬畏衷心的下属,没有虚伪的父王,没有相残的兄弟姐妹,更没有某个讨厌的混蛋。这次蒙德之行是重大的失误,与他的谋划相去甚远,好在达成了能够利用的联盟也不完全是坏事。


  迪卢克现在应该内外交困吧,只要让那些人觉得莱艮芬德阻碍了利益,他们就像疯狗似的撕咬可能存在的一切敌人。


  本来千里迢迢来到坎瑞亚的时间就不多,这样一来迪卢克更是很久都不会出现了。


  他打开一瓶酒畅饮,作为见不到迪卢克的庆祝消遣,如果不是行李过多不好隐藏行踪,真想搬空庄园的地下酒窖,让迪卢克的晨曦酒庄断货破产。


  在地下酒窖里这瓶酒格外的香,果然是没有喝过的新品种,他感觉极度畅快,口感前所未有的好,垂眸看了看酒瓶上的标签,上面写着“晨曦酒庄特色午后之死”。


  休整一段时间,为了争夺王位,他开始忙碌了,心情愉悦打算暂时遗忘迪卢克,可惜没过多久就收到了鹰传递过来的信件,信件里迪卢克感谢他挑明了蒙德的蛀虫,给予了一网打尽集体审判的契机,减轻了工作量可以申请休假了,还附上一份名单让他认领坎瑞亚的间谍。


  他不小心撕裂了信件,心里安慰自己没有重要人物,只回复了一些名单不愿意多写一句话。


  从此以后,空闲的迪卢克时不时的骚扰他,至多一周他就能收到写满废话的信件,或者托人送来的意义不明的礼物,偶尔迪卢克还以帮助盟友的名义来到坎瑞亚找他。那些标记的日子似乎不存在,迪卢克也未曾提起两人的标记关系。


  他把收到的信件烧毁,送来的礼物扔掉,刁难来到坎瑞亚的迪卢克,经常说谎爽约,让对方淋雨等候几个小时,接待对方准备的极差的衣食住行,利用对方完成事务后立刻将人赶回蒙德,既然送上门自讨苦吃,就别怪他不客气。


  迪卢克的反应很平淡,并且迅速找到了应对的方法,不再寄送信件而是在必看的情报中穿插想说的话语,接收了送来的礼物才能获得附送的一瓶午后之死,提前调查位置跟随不用约定地点,自己在外准备衣食住行,事务分几天完成拖延在坎瑞亚的时间。


  看着波澜不惊的某个混蛋在眼前晃悠,他简直要气结身亡了,不得不想其他办法回击。


  时间流逝,回击见效颇微,他忽然想到一个下策,觉得没有人能够接受被侮辱,于是在迪卢克又来的时候,当着双方下属的面牵出一只动物。


  这是一只棕红色的卷毛大型犬,他专门让下属找来的蒙德猎犬,瞥见迪卢克诧异的眼神,恶意的说道∶“它也叫‘迪卢克’,看它像不像你?”


  其他人装聋作哑,猎犬仿佛在回应他的问话,用犬吠声附和着,气势汹汹地盯着迪卢克。


  “你开心就好。”迪卢克依旧面无表情,说完睥睨他牵着的猎犬。


  猎犬感觉到了危险,停止吼叫夹住尾巴躲到身后,他望向迪卢克笑着继续说,“怎么会有人跟狗过不去,心眼真小。”


  迪卢克毫不在意他的嘲讽,全程无视他的猎犬,这次会谈无聊的结束了。


  他有些厌倦这场没有成就感的交锋,试图从迪卢克本人身上寻找乐趣,碍于联盟的存在不触及底线的挑衅滋事,造谣莱艮芬德家族,向蒙德倾销坎瑞亚的酒,在路上伏击刺杀等等,然而迪卢克每次都化险为夷,仿佛没有弱点更不惧怕死亡,心知肚明的纵容悄然发生的一切报复。


  怎么做才能让迪卢克感到被折磨呢?他拉着猎犬的项圈呼唤着“迪卢克”,棕红色的卷毛大型犬高兴地蹭了蹭手掌,他看着狗把它想象成迪卢克,(一段支配幻想)。


  “迪卢克”歪头看着凯亚愣神,可怕的气息让它竖起耳朵惊叫了一声,挣开牵绳跑回笼子蜷曲起身子。


  就在凯亚改变主意决定实施专属(nl)的计划时,迪卢克告诉他蒙德北方的战局有变必须离开很长一段时间。


  可能是因为信息素的影响,对于迪卢克忽然离开他有点怅惘,新的报复计划被迫闲置了。情报的传递减少了,囤积的午后之死消耗殆尽,对方派来的接替工作的下属也感觉不称心,哪里都不如迪卢克优秀。


  感觉缺失了什么,只是暂时不习惯而已,他会适应享受没有迪卢克的自在生活。


  宫廷中的贵族官员已经掌控的差不多了,接下来就要渗透各个地方的势力确保夺权后的稳定,扩建私人军队是一笔巨大的开销,特别是军粮的筹备容易引起关注,他打算去那些丰收的城池劫走领主富裕的粮仓,装作盗宝团抢夺财物故意放火烧了房屋。


  本来最简单的方案是化妆成流浪舞者进行潜入,但他现在对舞衣有心理阴影,那些弄脏撕烂的场景历历在目,故而转变思维采取另外的方案,凭借不同的套路夺得粮食嫁祸给盗宝团,相隔较远的几位领主未能发觉遭遇的祸事有关联。


  接连获得成功后,他带领下属在附近的荒郊野岭驻扎修整,剩余最后一批粮食没有送走。


  当他忙完空闲下来,才意识到已经半年没有联系了,在北方的情报人员也不知道迪卢克的消息,那个经常单独行动的人直接战死沙场多省事,不怀好意的想着各种遇难画面进入了梦乡。


  第二天刚醒他就听到下属报告说∶“殿下,‘迪卢克’死了。”


  死了?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失去性命,他难以置信认为听错了,“再说一遍。”


  “遵命,”下属听话的重复道,“‘迪卢克’死了。”


  终于死了,某个麻烦的混蛋,他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,心里愉悦的急促呼吸,同时又感觉不甘心,没有报复够就死亡了,之前的遭遇还击给谁?不行,必须调查清楚,他折磨的满足了迪卢克才能死。


  “怎么死的?”


  “被人吃了。”


  他顿时反应过来,下属说的不是迪卢克,而是他养的蒙德猎犬“迪卢克”,内心深处如释重负。


  那只狗戴着贵重的项圈,一看就知道是有主人的,平时乖巧听话不会主动攻击,蓬松的毛发摸起来手感很好,他挺喜欢它,总是默默地陪伴。


  可惜了,居然被人吃了,他目光微冷,走出了帐篷。


  三名面黄肌瘦的村民跪在地上,他们是被抓来的吃了狗的人,正在不停地磕头求饶。


  他心情复杂,制止了他们,决定听一听说辞再做打算,明明是粮食丰收地界的附近却出现了闹饥荒的子民。


  正中间的人大概是村长,立直了身子缓缓地道来大致的情况,倒霉的碰上了旱灾,被抓走服兵役的青年,再次增加的税收,森林大火导致食物匮乏,整个村庄老弱病残都处于濒死的状态,就在快要撑不住的时候看到了一只狗……


  他始终对人保持怀疑,从不只听一面之词,在听完村长的叙述后,身旁的下属立刻上前附耳低语,调查情况证明了村长所言皆是实话。


  “唰”的一声,一把锋利的小刀插进他们面前的地里,吓得三人往后退了一步,齐齐的看向他。


  “现在你们有活命的机会,既然全村的人都喝了狗汤,那么拿着这把小刀选一个人偿命,其他人可以获得足够饱腹的粮食。”


  人会带上虚假面具,为了自己变得污秽。


  他乐于看到人心的黑暗面,临近抉择时的痛苦挣扎,见多了拼命活下去的厮杀。


  然而年过半百的村长眼中出现了光点,毫不犹豫地拿起小刀往自己的脖子上刺去。


  这样的结果,无聊透顶,他瞬间夺回小刀,阻止了自杀的行为,并告诉他们通过了考验无需偿命。


  将最后一批粮食运往村庄,顺便驻扎在旁边继续修整,帮助一无所有的村民煮粥,几天过后虽然他们依旧面黄肌瘦,但是精神状态明显好了很多。


  这天凌晨他出来透气,等待可能出现的鹰,就碰见村长的孙子,小男孩向他表达了感谢,应该是不知道他差点害死村长,随后小男孩拿着一些鲜花独自上山,他不太放心的跟上去一同来到了半山腰处。


  一排排整齐的土堆,明显是村庄的坟墓,左边还有一些不起眼的小土包,小男孩给一个新翻的小土包献上了鲜花。


  隐约猜到小土包是被吃掉的动物,那个新翻的小土包大概埋着他猎犬的残骸,他问小男孩为什么悼念被吃掉的动物,小男孩回答说感谢它们让他们活下来,在狗狗出现前大人们已经在讨论交换孩子了。


  小男孩的眼睛清澈明亮,没有一丝怨恨不满,似乎也愿意牺牲自己。


  “大家都活着真是太好了。”他目送小男孩回家,告别时听到了这句话。


  望着漆黑的天空逐渐亮起,似曾相识的场景唤醒了一段记忆。


  他初次见到迪卢克,也是这样的黎明。


  难得抓到赤鹰骑士团的俘虏,把他们安排到将领营帐附近亲自审讯,看着前所未有的精神面貌,他感到非常棘手,只能期望不会无功而返。


  过去被抓的俘虏,完全失去了希望,双眼死气沉沉,基本是认命苟活的态度。


  赤鹰骑士团的俘虏,始终怀揣着希望,双眼炯炯有神,基本是慷慨赴死的态度。


  分开关押单独审讯,获得的都是相似的回答,他说官员会放弃俘虏,牺牲换取的军功会被贵族冒领,国内的家人会因为死讯而痛不欲生,他们则回答说团长不会放弃战友,莱艮芬德家族会阻挡那些贵族,国家会接手照顾军人的家人。


  他们异常信赖迪卢克,让他有些无从下手,仅能根据套出的有限信息,那些日常的琐事中推测出敌方将领营帐的位置。


  经过灰文鸟的探查,他的推测没有失误,与此同时他未能发现,高空中有一只鹰正在探查。


  他选择在深夜率领一支小队突袭敌军指挥部,然而却发现空无一人就立刻原路返回了,巧合的是迪卢克也在这个深夜突袭了他的指挥部,不过扑空后带走了所有的俘虏,他们在路上相遇了,隔着悬崖遥遥相望,短暂的接触再各自离去。


  他拔下扎在胸口的箭矢,箭头上的倒刺刮掉一块肉,还好因为用剑阻挡了,停留的部位较浅,不然这枚迪卢克射出的箭矢可能会要了他的命。


  黎明渐渐转为清晨,那道挺拔的身影在光芒中远去,相互扶持的骑士们紧随其后,每一个人都坚定地注视着前方的背影,踏着整齐的步伐英勇无畏地前进。


  兜帽露出的一缕红发仿佛是燃烧的火焰,炽热的感觉在心中一闪而过。


  他们的表现打破了他的认知,骑士们信赖迪卢克,迪卢克也作出了回应,他与他的下属不会是这样融洽的从属关系,在此之前他不理解也否定人心的光明面,现在他似乎理解了也引起了微妙的改变。


  那些忽略未发现的善意、纯粹的感情、温暖的感觉一直存在,眼中的世界并不是单调的黑暗,曾经觉得刺眼的阳光变得柔和,沉闷的天空化为晴朗……


  高空中传来鹰的鸣叫,将他唤回了现实,任由鹰降落在肩膀上,他取出信件看了看发自内心地笑了。


  再见“迪卢克”,再会迪卢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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